Sanma Mirai

【秀哀】《妊娠日历Ⅱ》

又名《我的高冷男神不可能这么怕老婆》 

欢脱日常，怀孕进度：21%

OOC到刹不住车了，果咩。随便看看就好，看完了赤井还是我们的高冷男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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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在今天的日历上画了个绿色的笑脸，彩笔没有水了，他必须用力地把圆圈来来回回涂抹好几次。绿色代表的是他太太的好心情，他顺便往前看了看，昨天是代表一般的黄色，前天是危险的红色。红色的嘴巴沮丧着向下撇着，其实更像是赤井的心情。

  已经是第十周了。从两周前他开始突发奇想地记录宫野的孕期心情变化和食谱，并定期拿着这沓资料跑去妇产科给大夫看。刚开始宫野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懒洋洋地跟他一同去，到第四次的时候她就不耐烦了，面无表情地把刚写好的小说朝赤井扔过来——靠着在FBI练出来的一身好功夫，赤井还是惊险地躲了过去的。

  他的太太最近闲来无事就写写小说什么的，但似乎最近遇到了瓶颈期。那天晚上他试探性地问：“写不下去了吗？”太太幽幽的甩了他一个白眼，懒懒地说：“毛利觉得你和——赤坂和安腾发展的有点虐，可是我本来就不太会写HE的嘛！”赤井听得心惊肉跳的，不知道他太太到底在写什么鬼故事，自从读过大纲后他是不敢往下看。但是宫野这些天对自己的剧情似乎不甚满意，常常写完一页就揉成一团烦躁躁地扔掉——或者砸他。

  上周他瞒着太太报了个孕期心理辅导课，当然不是给他辅导——是给宫野辅导的。他报名的时候向医生倾诉了宫野冷漠但致命的烦躁心情，并重复了好多遍“她怀孕前不会这个样子的，刚结婚的时候她对我很好，常常给我做三明治吃……”每每讲到这里，这个七尺男儿总会忍不住掉下泪来。心理医生探过身来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怜悯地说，下周来上课吧，带上你太太，我给你打八折。

  赤井问宫野，听说有个孕期辅导课免费试听前二十节课，要不要一起去？他原以为她会大发雷霆并准备好向后跳的姿势了，但宫野只是抬起头扬了扬眉毛：“心理辅导？能见到活的心理医生的那种？”

  “……嗯。”

  “行。”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会儿跑去日历前，把红色的笑脸改成了黄色。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宫野正一边喝水一边观察他记录的日历。

  “我昨天应该是绿色。”她有些不服气地指着日历上的红色哭脸。“晚上的时候，我还让你抚摸我的肚子跟宝宝说话了。”

  他把头发擦干，戴上亘古不变的针织帽，没有表情的说：“是啊，但是你一分钟后就把我踹下床了。”

  昨晚她心情迷之愉快，赤井趁机跟她套近乎。当时宫野在床上给胎儿读她写的小说（赤井觉得这个行为一定得给医生汇报并矫正），他慢慢地躺在她身边，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隔着一层棉质睡衣，她的肚子显得温暖而圆润。宫野停止了读小说，用几乎是怜爱的眼神看着她老公的侧脸和肚子里的胎儿。

  赤井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自以为很温情的话：“等这孩子出生了，你给他织一堆针织帽好不好？”

  他等待着太太温柔的吻落在他脸上，但下一秒他便被宫野踹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他本能地打了个滚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抬头的时候只看到宫野两只眼睛又冷又亮像只猫，定定地盯着他。终于，从那只猫嘴里吐出两个字：

  “西内。（死ね）”

  之后她就翻身睡了，再也没跟他说话。

  

  宫野说那是你活该，赤井假装没有听到。去房间拿了他记录的所有资料——宫野最近一周的食谱和心情，他比FBI案件归档的时候还仔细，连宫野嚼的一片口香糖都不放过。

  到医院附近的心理辅导机构的时候大约是十点，因为是预约过所以不需要排队。心理咨询师是个年轻的男性，他跟赤井说话的时候眼神含情脉脉的，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宫野简直要在一旁昏昏欲睡了。直到快结束的时候咨询师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提了她一下：“赤井太太真是好福气啊，有个这么帅气能干的丈夫。”她抽动了下嘴角。

  最可怕的是，回去的路上赤井看起来收获满满的样子，宫野简直要怀疑世界了。

  “你喜欢这个咨询师？”她把手肘支在车窗边上，斜睨着他。

  赤井微微蹙了下眉：“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他提的建议都很实用。”宫野表示自己不记得他提过什么建议了，赤井指出那是你一直在打瞌睡。

  宫野依旧熟练地翻白眼儿。这时他们等了个红灯，一分钟后车子缓缓启动继续前进，宫野开口：“我也可以给他安排个角色……在我的书里。”

  “……还是算了吧。”赤井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

  要说第一节心理咨询课带来什么效果的话，那就是宫野发现赤井更加粘人和麻烦了。他每天早晚两次跑来她面前，手里拿着份打分表格。“太太今日食谱是否均衡营养？”“太太今日共发了几次脾气？A：1-2次，B：3-5次，C:六次以上”“今日是否完成夫妻间的沟通？”宫野觉得烦，赤井却振振有词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吾日三省乎吾身”，宫野说那你知不知道还有句古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踏马别施加给我！赤井只好息事宁人，毕竟他还不敢让她生气伤了身体，只好灰溜溜地走掉。

 

  到了第二次上课的时候宫野自然是死活不愿意去了，赤井说你要是不去学费是没办法退的。宫野瞪起了眼睛说，你不是说前二十节课免费吗？赤井说这种瞎话你也信。宫野抄起小说手稿想打他，但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因为昨天毛利夸她这一章写得好。

  她想着就是最后一节吧，下一次绝对不去了，就算赤井秀一拿着机关枪突突我我也不去了。就这么硬着头皮怀着奔赴战场的心情来到了心理辅导室，打开门看到不是那个娘娘腔的男医生，居然是安室！

  她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丈夫的脸垮了下来，黑得和安室不分伯仲。她高高兴兴地主动坐下来和安室打招呼，说哎哟你怎么来了呀？

  安室说他是被派到这里卧底的，隔壁那家医院有个病人好像是他们追查的一个团伙有关人士。他听说赤井夫妇在这里做心理辅导，而赤井太太心理问题非常严重，便主动来代班看看宫野怎么样。

  “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嘛。”安室笑着拍了拍宫野的肩膀，翻了翻记录册。“上一个医生记录的是：心情燥郁不定、进食不规律、伴随着虐待丈夫的倾向、并沉浸于创作耽美小说忽视夫妻感情……”每听安室念一个字赤井的心都慢慢往上悬，最后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瞄了瞄太太，宫野仍然乐呵呵地微笑着。“哎呀，哪有这么严重啊，那个医生真是夸张。”她熟练地挽过赤井的胳膊，亲密地靠在了他肩上。在逢场作戏方面他只服他的太太宫野志保，他哪天一定得刻一座小金人颁给她。

  “但是躁郁情绪还是会有的吧。”安室温和地提问，宫野点了点头。

  接下来安室比一级心理辅导师更加专业地和赤井夫妇做了心理沟通。赤井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并心甘情愿地承认在拆除炸弹和安抚孕妇方面他比自己做的要优秀得多。

  宫野和安室聊得很投机，安室这家伙很有一套，能把孕妇哄得开开心心的。赤井郁闷地在一旁听着，过了会儿他们才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儿。

  宫野满意地瞄了赤井一眼说我去下洗手间，你和安室君聊聊吧。

  赤井本来想说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但看到安室温和客气的笑眼又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宫野走的时候带上了门，给了安室一个wink。

  墙上的挂钟咔嚓咔嚓地运转，赤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了她和胎儿，我把烟都戒了。”

  安室称赞他：“真了不起。”

  “你在讥讽我？”

  “当然不是。”他认认真真地说，“戒烟一定很困难，虽然我不抽烟。”

  赤井点点头，继续说：“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要出现她就横竖看我不顺眼，要么找我茬要么在外面给我惹祸。”

  “想听实话？”

  他疑惑地抬头，安室一幅令人恼火的、了然于心的笑容。他压抑着暴脾气：“当然。”

  “你把她管得那么严，她当然觉得闷得慌要给自己找乐子啊。”安室再一次觉得FBI里面赤井是最笨的那个，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找乐子的方式，不就是闹你嘛。为什么不懂呢？她这是再跟你玩啊，阿卡伊。你太太宫野就是只猫。”

  安室做了个自认为很可爱但其实很失败的猫爪动作，赤井觉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跳起来咆哮了声“别恶心老子！”就跑出去了，但余悸过后，静下来想想突然觉得那家伙说的贼对。宫野就是只猫。

 

  第二天宫野突然发现家里面多了一摞关于宠物猫咪饲养指南类的书。她奇怪地翻开看，赤井在猫咪属性以及如何逗猫的章节画上重点，并写着“多陪她玩”。

  宫野疑惑了一下为什么用的是“她”，难道赤井背着她偷偷养了只小母猫？作为孕妇的多疑使她觉得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于是抱着书走进客厅。赤井正在通电话，宫野竖起耳朵偷听。隐约听得出是在和咨询中心取消课程。

  赤井余光看到了她进来，不动声色地挂断了电话。

  “和你外面那只小母猫调情呢？”她开始引战了，赤井总是在这种时候啪啪的熄灭导火索，比消防队员还敏捷。

  他拍拍沙发示意宫野坐下，她倒是乖巧地倚靠在他身边了。喉结涌动了一下，赤井思忖着怎么开口：“嗯……有件事我想宣布一下。”

  “你要和我离婚了？”宫野说。

  “……不是。”赤井皱了皱眉。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做一个犬系丈夫。”他稍微活动了一下颈部，“我听说猫系女人需要一个犬系男人作伴，两者之间才能达到一种平衡。所以……”

  赤井犹豫了一下，把两只手举到胸前垂着，用低音炮“汪”了一声。

  他太太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慌起来，跳起来把《猫咪饲养指南》狠狠砸到沙发上：“别恶心我和我孩子！”说罢摔门进卧室了。

  赤井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心想他早该猜到。直到他恢复常态把地上的几本书捡起来的时候，还能听到宫野在屋子里惊恐的喃喃自语：“简直伤眼睛。”

 

  赤井秀一独自颓唐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尽管在外人眼中他是FBI推理最强狙击也最强的扛把子，长得也仪表堂堂迷倒万千少女，仿佛人生完美无瑕。但只有赤井自己知道他的软肋，就是宫野。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家热闹的酒吧，旁边是一个废旧的许愿机。赤井想了想把一枚硬币投了进去，当啷一声地机器开始亮起粉红色的小灯。赤井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握拳许愿。“希望志保的妊娠期烦躁早点过去，我们夫妻俩相亲相爱的。”

  他睁开眼睛，机器的光早就熄灭了，上面掉色的女巫傻乎乎地神秘地看着他。赤井恼火地给了它一脚，气冲冲地离开了。

  等他已经走远了，许愿机突然闪烁起明亮耀眼的光，咯啷咯啷地响了几下。飘忽的女声幽幽然地响起：

  “许愿成功。”

 

  第二天赤井起得晚，身旁只剩下一席被子。他走进客厅看到宫野竟然在厨房做饭，果酱酸甜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悦。

  “今天觉得花生酱和蓝莓酱也没那么恶心了。”她解释说，示意赤井坐下。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桌上是他熟悉的蓝莓花生酱三明治。在他戒烟后最喜欢吃也是唯一吃的甜食。他拿起一片三明治。宫野问：“刷牙了吗？”

  “没。”

  她打他的手叫他放下，但他没有起身去盥洗室，而是定定地看着她。宫野不理睬，只是埋头小口吃三明治，偶尔拿起杯子喝一口牛奶。赤井探过身帮她擦掉嘴角沾的一粒果酱，“现在我总算感受到了猫奴的幸福感。”

  她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猫奴？”

  赤井点点头，并没有解释。宫野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知道，她耸了耸肩。过了一阵儿再次抬头：“今天不去上班的话，我要给拓哉和你念我的小说。”

  他说好，过了几秒钟后斗胆提问：“请问拓哉是哪位？”

  宫野懒倦而温柔地瞪了他一眼：“你儿子啊。”赤井一惊，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的？宫野说我猜的。

  赤井无奈地说你就别瞎猜了，并且补充说他更喜欢女儿。宫野没说话，撅着嘴扒了扒盘中的沙拉。

  阳光被窗帘过滤成水蓝色，整个房间温暖但不燥热，甚至带着一丝丝清凉的舒适感。有一段时间他们仿佛回到了宫野怀孕前那段彼此不用说话但是默契安定的感觉。赤井打破了沉默：“如果是女儿，能不能叫真由美？”

  “不能。”

  “好吧。”

  赤井起身去洗漱，宫野把沙拉推开盯着自己丈夫的背影，展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她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并拿起一只新的绿色水彩笔在今天的日历上画了个笑脸。

  她往前看了看，觉得自己画的比赤井画的好看多了。宫野满意地笑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摇了摇背后那条隐形的尾巴。